零下6度，换好潜水服、背上潜水装备······
1月13日上午10点，在北京市平谷区一水库内，一场超冷的“大练兵”正在火热拉开。
“第一组队员准备水下搜寻物证训练，开始！”听到命令，潜水队员两两配合跳入结冰的水下开始摸黑搜寻。
近日，北京市公安局反恐怖和特警总队依托全警实战“大练兵”活动，立足抓重点、补短板、强弱项，不断强化实战训练。
入水第一感受：凉！
冰潜是北京市公安局反恐怖和特警总队潜水大队每年例行的冬训项目之一。
据介绍，冰潜要求潜员在封闭或者悬浮有冰块的环境中潜水，水温十分寒冷。“不同于其他潜水，冰潜一般只会凿开一个出入口，其他区域水面都被冰封。即使遇到紧急情况，也必须先找到出入口才能出水。且水下能见度较低，基本就是摸黑作业，这对于潜水员来说是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考验。”潜水大队副大队长李晓那说道，“我们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7×24小时全天候备勤。队员必须要适应各类的水域情况。根据任务需要，无论多恶劣的水域环境都要去。其中，也包括已经结冰的寒冷水域。”
1月13日，潜水大队来到北京市平谷区，在一结了厚厚冰层的水库内进行这个冬季的冰潜训练。
他们在水面上用电锯开了一个边长约3米的三角形出入口，这也是队员们入水及出水的唯一出入口。
“普通潜水中，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潜水员可以从任何地方浮出水面。但是冰潜只有这一个出入口，潜水员必须先找到口，才能出水。”李晓那表示，因温度更低，潜水员在冰水下的任何活动都会成倍消耗身体里的热量，容易造成体力透支，还会大量消耗潜员所带的空气瓶里的空气，造成补给短缺。
也正因如此，为了保证不会因为设备故障而出现问题，潜水队员下水前至少要由自己、潜伴、指挥员进行三次设备的调试和检查工作，均确认无误后，方可下水。
一系列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潜员们穿好潜水服背着笨重的空气瓶两两一组，跳入冰口中，准备进行此次搜寻训练。
“凉！一入水的时候，尤其是手和脚，还有脖子，都感觉很凉！”在记者问及刚入水的感受时，一名潜水队员说道。
入水后，潜水队员也并不急于潜入水中，而是继续调试着装备。“我们的潜水衣因为是全密封不会进水的，穿上后，也会在身体和潜水衣之间残留一些空气。但一入水，受到水的挤压，这些空气就会从领口和潜水衣上的排气阀排出来一些。”李晓那说，空气留存多少，也是潜水员需要认真调试的一项，“如果留的空气过多，可能会难以潜入水底，但若是空气过少，又会造成潜水衣太紧，像绳索一样紧紧的勒在身上，造成血液不流通或挤压伤。”
“一旦克制不住战栗，出水！”
潜员做好所有调试工作准备深潜时，水面指挥员还会强调再三：“一旦有克制不住的战栗，立马通知潜伴，出水！”。
据了解，寒冷的天气和水温，会导致潜员呼吸急促，甚至出现不自主的战栗。战栗其实是身体应对寒冷对自身的一种保护，通过发抖来取暖，但如果不自主的发抖停不下来，控制不了，就很可能引发失温症，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
“是否会出现这种情况和自身的身体素质、潜员的经验和意志都有关。经验丰富的队员可以通过自身调节逐渐适应水下的恶劣环境，而潜员的坚强的意志便是冰潜的最大动力，也是克服一切恶劣条件，勇敢无畏完成任务的强大保证。”李晓那说道。
在水下的潜伴需要互相配合寻找目标物，以圆周的方式做打圈搜寻。随着潜员的不断下潜，水面指挥员也不断下放信号绳，扩大水下潜水员的活动半径。
在大约3米深的水域处，水中已经一片漆黑，水底被搅动而起的淤泥四散开来，更是模糊了队员的视线。
“在水下什么都看不清楚，就感觉是往黑暗处走，根本看不到光亮，只能靠信号绳来判断洞口的方向，只能靠手向前摸索。”李晓那说。
“当我们第四次缩小搜寻范围，终于找到了目标物之后，我通过信号绳通知了潜伴。在上浮过程中，直到靠近洞口处，才能看清洞口处散发的光亮。每次完成搜寻任务，看到洞口的光亮，是最让人开心的一刻。“在下潜了11分钟后，李晓那和潜伴浮出水面。
记者看到，每一位完成搜寻任务的潜员手和脸都已经被冻得通红。“虽然潜服里面穿着保暖内衣，但大约在下潜三四分钟时，身体本身的热量就会散没了。”李晓那说道，出水上岸后，如果此时再有寒风吹过，湿发丝便可能瞬间结冰，整个人真的就跟被丢到冰窖里一样，“透心凉。”
“不管多艰苦我们都会尽全力”
潜员随即回到在冰面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在同伴的帮助下，脱下紧身的潜水衣，“我的衣服进水了”，一位队员边说边挤着保暖内衣袖口的水，“说是防水衣，但是如果不小心留有一点点缝隙，水还是会进去”。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对于警员来说并不陌生，每年总队都会组织各种形式的训练，提高队员们的身体素质，磨练队员们的意志。
用李晓那的话来说：“在平时的训练中，我们就把训练当作出警任务，我们不仅要保护好自己，也要确保完成任务。这次的冰潜训练只是我们每年冬季训练的一部分。这项工作虽然难度大，但是总要有人去做。作为一名警察，只要是任务的需要，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我们都会尽全力去完成，这是我们的使命。”
文/北青-北京头条记者叶婉实习生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