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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今科技飞跃，时代变迁，各种新职业层出不穷，这也是经济发展和城市活力的鲜活呈现。我们今起推出“新行”栏目，为您揭秘这些新职业背后的酸甜苦辣和不一样的人生。
文/图半岛全媒体记者钟闻廷
如今人们发个朋友圈，一定要挑选自己最美的照片，光线、角度、修图、滤镜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好看的小姐姐们想要美颜称霸朋友圈，一定要把水下的自己都拍得好看，所以水下摄影师这个行业“风生水起”。
记者这次的采访对象王哲曾是年薪百万的地产精英，后来毅然放弃做“霸道总裁”去干专职水下摄影师，前后在潜水上总共投入超过百万，潜遍了几乎全世界的著名潜点，可谓不计成本地拍摄过多组顾客水下照片。救过顾客的命跟他们成为“老铁”，也记录过老铁们珍贵的水下瞬间。王哲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要干水下摄影师，首先得是个潜水员
青岛作为全国知名的海滨旅游城市，水上旅游项目近年来也越来越丰富。很多游客不再满足于传统的乘快艇观光等项目，他们还要下潜到海底，跟珊瑚合影、跟鱼群互动，所以青岛蓝誉潜水俱乐部的水下摄影师王哲夏天最多的活就是潜水游客照。“青岛旅游的淡旺季还是比较明显的，夏天时候每天都泡在水里，游客一波接一波，忙到没空上来吃饭，秋冬的时候一天能接几单精细的水下写真”王哲向记者介绍他的工作。王哲是青岛最早一批从事专职水下摄影的摄影师，现在青岛活跃的水下摄影师也不过十几位。
如今青岛的水下摄影市场可以说比过去繁荣多了，对摄影师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以前游客是来潜水顺便拍一张水下照片留个纪念，没啥具体要求，水里有个人就行；但现在有想法的游客越来越多了，有的明确要求就要拍到自己的正脸和小丑鱼同框，有的要求和彩色的珊瑚合影，珊瑚颜色浅了都不行。王哲对于这样有明确要求的顾客倒是来者不拒，同事们把觉得“难缠”的顾客都会交给王哲去服务。王哲认为自己干的就是服务行业，尤其拍摄人像的时候，最大的需求不是摄影师自己爽而是顾客满意。“人家特意跑到咱青岛来旅游，还克服恐惧下潜到海底也不容易，最后再拍到满意的照片才算圆满吧，所以我都尽量满足顾客的要求，他们开心就好。”王哲对记者说。
天冷的时候，王哲接的多是室内水下写真的活。在海底拍摄，真实海洋环境下的背景衬托是照片的重要组成部分，多数游客要的就是在海洋大环境中的自己，而室内泳池或者海洋馆内的水下写真，则主要是把镜头对准主体人物，以拍出人物动作或者表情的美感为主，所以通常需要摄影师和模特的默契合作，对摄影师的抓拍能力和模特的水下控制力都是一定的考验。所以室内水下写真，王哲拍潜水员拍得多一点，“经过训练的潜水员出片率更高，尤其是持证的自由潜水员，他们能在水下保持中性浮力，肢体更舒展，要是能控制表情就更好了。但不会游泳的普通游客也能拍，只是拍照前我会先培训一下，先保证游客的安全再谈把照片拍好。”当问起如何培训，王哲骄傲地告诉记者，“我首先是个潜水教练，然后才是个水下摄影师。”
水下摄影首先摄影师自己要下得去，所以拍水肺潜水就最起码要求水肺潜水执照，拍自由潜水也要懂自由潜，考自由潜水执照。然后是服务不会潜水甚至不会游泳的顾客，你要先教他们潜水技巧，你就要自己是个有经验的教练才能再谈培训别人。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下水之后的王哲除了是个摄影师，万一游客遇到任何危险情况，第一时间救援也是他时刻紧绷的一根弦。“下水以后我们就是潜伴，就是你气瓶里没气了我分享给你，你憋气太久晕眩了我拉你上来，都是过命的交情”，王哲笑着对记者说，“拍一次水下摄影两千块钱左右，这钱真不是那么好挣的。”
当年曾是年薪百万的“霸道总裁”
如今的王哲是个对每个顾客都和和气气、笑脸相迎的服务型摄影师，但谁能想到多年前的王哲曾经是个年薪百万的“霸道总裁”。
王哲对摄影的热爱可以追溯到学生时代，从大学购买了第一台数码相机就开始研究拍照，拍城市风光、拍大学生活、也悄悄记录下了曾经暗恋过的姑娘。王哲一直认为生活是值得被记录下来的，每个人的成长脚步都不应该被匆匆遗忘。而影像就是最直观的记录方式。所以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甚至养在宿舍的第一株盆栽开花了，都被王哲记录了下来。当时的王哲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能开一个个人影展，让他默默记录的作品有观众可以看到。“我们生活的城市多美啊，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人潮，多美啊；那些彩云雾霭雨滴，都多美啊......”
王哲热爱青岛，更热爱他镜头里的每一框被浓缩的小小世界。但是王哲的家人并不想深入理解王哲敏感的内心世界，家人认为男孩子就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将来赚钱养家立足于社会，所以王哲毕业后并没有从事摄影相关的工作，而是一头扎进了当时的热门行业房地产。干了六年房地产，王哲就从底层干到了传说中的“霸道总裁”，时任青岛知名房地产公司的营销总监，成为圈内知名的职业经理人。
从事房地产行业的王哲
在房地产行业干到鼎盛时期的王哲一个人督导七个地产项目同时进行，七大项目覆盖全国二十三个城市，从长白山到海南岛。那时全国出差是常态，最多的一年住过天酒店，飞过次航班，最忙的时候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一上飞机就睡着，飞机落地的震动和声响才能把他叫醒。那时的收入已经年薪近百万，但累也是真的累。“其实光累倒也没啥，谁上班都不轻松，主要是因为工作我错过了人生中的很多美好，这太令人遗憾了。”王哲对记者解释道，“那时的工作性质就是别人越休假，我就越忙，所以一年中所有应该一家团聚的重要节日，几乎都没在家里过过。连过年都是在海南考察项目搞活动中度过的，也错过了好几年的母亲生日。那时候觉得对不起家人，也开始反思钱是赚到了，但到底是为了什么。”
年春节，王哲再次去海南考察，18天住了23个酒店，每天都奔波在各个项目上，回酒店就是熬夜做调查报告。考察结束的最后一天，客户邀请王哲体验一下潜水。原本王哲累得只想快点回家，但是碍着下属跃跃欲试，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就跟着去了。没想到这第一次潜水的经历，就彻底打开了王哲新世界的大门——第一次进入水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鱼儿在身边游来游去，第一次置身于水下森林，彩色的珊瑚礁就像群山环绕，这对曾热爱摄影、善于发现美好的王哲来说都太过震撼。
王哲在水下指导顾客动作。
当机立断裸辞，变身水下摄影师
那天潜完水，王哲当晚就睡了个好觉。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困扰王哲多年的失眠症也在那一晚奇迹般地消失了。那天之后，瑰丽的水下世界一直让这位“霸道总裁”念念不忘，“最难忘的是人在水下的放松、舒展和自由，这种感觉就像疲乏极了的人突然掉进软绵绵的温柔乡。就像一场梦一样。”王哲对记者说。
做完那场梦，半年后的一天，王哲的手机里弹出了一条马来西亚的旅游广告。是马来西亚潜水胜地仙本那的潜水旅游介绍——原来潜水是一项可以考证的专业技能，考出来之后就可以不用教练提着在五米之内观光，而是可以自己自由进入四十米之内的深海了。王哲又想起了那个远去半年的三亚海底之梦。手机广告中的仙本那比三亚的海底还要美，碧绿的海水、五颜六色的礁石和长得奇形怪状的陌生海洋生物......王哲当即报名了马来西亚之旅。王哲在马来西亚专业学习了潜水课程，一直学到PADI系统的AOW级别，也在当地结交了不少中国籍的潜水教练，看着他们每天都在美景中度假的工作环境，“霸道总裁”越来越对自己忙到没时间陪家人、甚至赚的钱都没时间花的生活状态产生了怀疑。
水下摄影师时期的王哲
在海岛上躺着晒太阳的时候，王哲会忍不住反思人生，曾经的梦想明明是当摄影师开影展，怎么就变成了连轴转的工作机器，连睡个觉都变成了奢侈，连过年都不能团聚，连母亲的生日都好几年不能回家陪伴，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盼头，这样的钱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在仙本那潜水的王哲经常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沉思。沉思了五天，王哲一回青岛就当机立断做了一个如今看来依然“惊世骇俗”的决定——辞去百万年薪的工作，去学习水下摄影，做一个又能潜水又能拍照的水下摄影师。
王哲先购买了五千多元的一台水下半专业机自己研究，很多手动功能自己研究不明白时就报名了PADI水下摄影专长课程。在学习中，结合自己大学时期的摄影爱好，王哲觉得受益匪浅，毕业后即刻购置了加上配件一共九万多元的专业水下摄影器材。
王哲带着他装备和水下摄影毕业证书来到青岛蓝誉潜水俱乐部应聘水下摄影师，但当时正值夏天潜水旺季，俱乐部的每个教练都几乎一整天都泡在水里并且身兼数职，既是培训潜水员的课程教练也是带游客体验潜水的潜导，还顺便帮游客拍摄水下照片。俱乐部更希望王哲不光能摄影，还能在旺季同时担负正常潜水教练的任务。这对一心想干水下摄影师的王哲来说不是困难，本来潜水就是娱乐，能拍水下照片还能教会别人这项技能也非常有成就感，于是王哲又去继续进修，拿到了国家职业潜水教练的执照。
王哲考出潜水教练证。
后来王哲就成为了专职的潜水教练和水下摄影师，一直工作至今。放下了曾经年入百万的“霸道总裁”身份，王哲更喜欢的自身定位是一个体贴周到为顾客服务的服务人员。“每次顾客看到自己的水下照片很开心，我都比他还开心！”王哲一脸幸福地对记者说，当记者问起现在的收入，王哲依然笑容满面：“连过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我开心啊，在青岛还能陪在家人身边，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曾经生死一线，跟顾客成为过命的老铁
王哲如今在蓝誉潜水俱乐部的日常工作就是教课、潜导、拍照以及偶尔带领会员出国潜水。每个潜水员从考到第一张最初级的证书起就开启了征服大海的征程，这地球70%都是海洋的广阔水世界，在潜水员看来都是一个个潜水届著名的潜点组成。每进阶一项技能、每深造一个等级，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跟上更有能力的团队，深入到更广阔的水下世界中。所以大家在学习的过程中就期待着自己信任的教练组织一场真正深入潜点的潜水之旅。
王哲在水下的自拍照
但是对于王哲来说，带领学员出国的活并不轻松。因为当带队的时候自己并不是一个单纯享受旅行的游客，而是整个团队的导游、教练、摄影师、安全员......尤其是带着刚刚拿到证的初级潜水员，他们缺乏应对突发问题的经验又心情容易激动忘记安全要领，总之会让王哲有点头痛。年秋，王哲带着三名初级潜水员去往菲律宾PG岛。
PG岛是不少初级潜水员出国潜水的第一站，它是著名的亚洲潜水天堂，有常见的玳瑁、麒麟鱼、狮子鱼、大型manta等等热带海洋动物，也有“珊瑚粉红墙”这样的大型软珊瑚矩阵。这对第一次潜水的初级潜水员来说都太过震撼。王哲为了保障队员安全，不放心一上来就把队员完全交给当地潜导，他决定先每次带一个队员下水，让他先感受一下气氛，适应一下青岛海底之外的海洋环境。后来王哲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前两个女队员都比较顺利，第一次下潜点都谨小慎微地紧紧跟着王哲，无论内心再激动在水下时候也丝毫不敢造次。王哲最喜欢这样的队员。“每个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都不一样，其实笨一点也没关系，我反而喜欢笨的，因为笨的往往听话，最害怕的就是技术不行还逞能的。”王哲无奈地扶额摇头，“第三个男队员就是一下去就自己‘飞’了，我追他的脚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要是带不回去他该怎么办......”尤其是王哲前面已经连着两潜了，中间休息的时间都不多，此时的身体因为频繁地下潜而缺氧，疲惫感更加严重。但是满心激动的男队员在等着下水、在催着拍照，王哲只得强行调整状态，第三次下潜。没想到这一潜，就遇到了上升流。
海底的流就像一场水下台风，流速大时来势汹汹。有经验的潜水员会特意找温和的流去“放流”，让身体跟着流去飘荡，就像陆地上专门追逐台风的探险。但是对于没有经验的初级潜水员来说，第一次遇到流的时候非常考验心理素质，万一遇到流速大的流就非常危险。
王哲的一部分潜水装备
当时的王哲追着肆意放飞自我的男队员，一边注意他的安全，保障他不能一个人‘飞’远；一边还要拍到他下水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唯美水下瞬间”，已经非常疲惫的王哲丝毫没有心情欣赏水下世界，只有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当时那个潜点深度并不深，15米就到了底，“追逐二人组”刚要拍水底照时就遇到了大到3.5节（流速计量单位）的流。眼看着气泡上升，王哲第一个意识到不好，他迅速抓住男队员的手腕，另一只手放下流钩扣住珊瑚，男队员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就两脚突然飞起来，倒栽葱的倒立姿势开始“放风筝”。此时两个人的命都同时系在那根流钩上。可能是因为无知而无畏，此时的男队员竟然另一只手还在拿着gopro录像，王哲抓着他的手腕狠狠往下拽恨不得给他攥骨折。
也就两三分钟之后流速就开始下降，王哲紧紧扣着珊瑚感觉已经熬过去了很久很久。“我要是一撒手，他就‘拜拜’了。我的流钩要是扣不住，我们两就一起‘拜拜’了。”王哲如今释然地回忆道，“人越有经验越谨慎，就像越是老司机开车越稳，后来他渐渐回个味儿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其实潜水讲究“潜伴制度”，就是你身边必须有彼此互助的潜水伴侣，在下水的一刻就成为了彼此托付性命的兄弟”。这种人与人之间直白又纯粹的关系，是王哲从事水下摄影工作以来哪怕身体再累，精神上也感觉非常轻松的最大原因。
下潜前，王哲检查装备的安全性。
为潜水投入一百多万，根本没想着赚回来
疫情期间不再出国潜水的王哲，开始专门研究高精度的水下写真。为此他学完SSI水下摄影课程又去深圳专攻水下商业摄影，顺便更新了加起来十几万的摄影装备。“我在潜水上花的钱加起来一百多万了，拍一套水下写真才两千块钱左右，我觉得我有生之年是赚不回成本啦”，王哲仰靠在沙发上嬉笑着叹气，又立马坐直了身体盯着记者，好像要急于分享他的快乐：“但是我开心啊，是真的开心，我就喜欢把一个事儿研究透的感觉”。
王哲说自己是个器材控，这些年来用过了所有的水下摄影装备，市面上一有最新的器材面世就把旧的卖掉，更换新设备，家里最值钱的宝贝就是他的器材们，恨不得搂着睡觉。“这个补光灯五万多，这个灯壳三万多，这个镜头罩两万多......”王哲抚摸着他的宝贝们，一边感慨道：“这都是以前我牺牲快乐去换的钱，现在我用它们来赎回快乐”。
王哲的水下摄影器材
王哲从事水下摄影这些年，把东南亚、南美、大洋洲、欧洲等等世界著名的潜点基本上都潜过了，水下的动植物也看得差不多了，如今开始研究海洋馆水缸里的人物写真。
——“毕竟器材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哈哈，要物尽其用。”王哲豁然一笑。
——“所以多拍点美女也不亏嘛。”记者紧跟着开起了玩笑。
——“不不不，‘物尽其用’的意思是要让除了我以外的更多的人，大家都一起开心，一个摄影师眼里没有美丑，只有顾客。每个顾客都有自己的美，摄影师要善于拍出每个人的美感和特色”。
记者感慨这个曾经的“霸道总裁”思路还是如此的清晰，在摄影师的岗位上服务意识也是如此的明确。王哲告诉记者，他已经拍过了几乎全中国所有的海洋馆，从大理、无锡、重庆，到日照、烟台、临沂，最近正盯着济南即将开业的新海洋馆。在海洋馆里拍水下照片也非常考验摄影技巧，馆内自带的原始灯光不够强时，水下光线就会很暗，自带的水下照明灯又有流明限制，光照太强会伤害到鱼类，光照弱了又会影响成相效果。有时候加大光圈会虚化，提高ISO会增加噪点......总归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调整、不断进步的过程。
王哲拍摄的记者水下美人鱼倒影。
王哲在海洋馆的水下写真，主要拍水肺潜水员、自由潜水员和美人鱼演员为主。他们有一定的潜水经验，不用太费劲就能出片。也接过不会游泳就要拍水下结婚照的准新娘，那个顾客至今让王哲记忆犹新。“我最有成就感的事不是把一个原本就条件很好的模特拍漂亮，而是小白经过我的培训，也能抓到她自己满意的照片。”王哲自认为能把不会游泳的人拍满意，有他自己的“独门秘籍”，“我除了是水下摄影师、潜水教练，还得是个心理疏导员、后勤保障员、动作示范员......”王哲扭动着壮硕的身躯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记者憋住笑听他继续说道：“姑娘们看到我亲自示范水下动作的时候都能如此妩媚，她们也就更加放松并且自信了”。
王哲干水下摄影师至今已经拍摄了多组顾客，依然对这个行业充满热情。“每一个潜点都有它独特的景观，哪怕同一个潜点的不同时间段，景色都是千变万化的。”王哲的未来规划里有更新设备去拍到更好的人像参加国际比赛，有多陪伴家人为他们用镜头记录下平凡的生活瞬间，也有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去拍一趟南极冰潜，唯独没有赚到更多的钱。“钱只是让人快乐的工具，而不是人生意义，至少不是我的人生意义。我只想要专注于摄影的快乐，顺便让更多的人因为我的劳动而快乐就更好了。”王哲畅想着未来这样说。
王哲拍摄的记者与鲸鲨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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