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青年报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崔子润/文、图、视频
你听说过“城市蛙人”吗？他们指的是从事城市地下管网维护作业的市政工程潜水员，在地下狭小空间或有毒污染空间进行作业，承担着维护城市生命线安全运行的重任。近日，记者来到位于长宁区苏州河畔的上海珑越打捞工程有限公司，这里常年驻守着十几名“城市蛙人”，他们不畏酷暑，在近45℃的烈日下依旧坚持作业，只为守护上海“水防线”，保证城市的健康。
穿戴数十斤潜水装备
“城市蛙人”护“水防线”
“上海有多个泵站，有泵站的地方就肯定有‘城市蛙人’。因为泵站内有许多设施设备，随着长时间运行磨损以及污水腐蚀，导致其损坏丧失效用，此时就需要有我们进行潜水检修作业。”有着30年经验的“城市蛙人”赵爱新师傅自豪地说，“没有我们，就没有干净的上海！”
记者获悉，“城市蛙人”单次作业不得超过两个小时，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只能单人作业。这份工作对游泳没有特殊要求，如果不会游泳也可以干这一行，它主要需要潜水生存技能。潜入水底后，通过气管和外部空压机连接，提供氧气。“现在，我们的‘城市蛙人’按照施工性质属于市政潜水。它的作业性质是为市政工程服务，主要在污水和雨水环境中作业。”赵爱新介绍道。
尽管这项职业对身高、体重没有特别的要求，但对于体质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瘦小的人做这行是不行的。水是有浮力的，我们下水的时候要想增加自身的重力，通常要背一个15~25公斤重的压铅，辅助潜水员在水下站稳。”赵爱新说，“10米水深是一个大气压，我下水最深的一次达18米，在20米深的调蓄池里，扶着钢扶梯上下。由于身体内外存在压强差，为了防止减压病产生，上下需要较长时间停留才能进行适应。”
赵爱新的一身设备也别有讲究。他告诉记者，光是服装穿起来差不多就要近一个小时，并且需要四个人为他服务，他说：“夏季把这套服装穿上身，身上就没一寸是干的，都是汗。因为这个衣服重达75公斤，头盔为钢制品，潜水服为胶制品，胶皮都是不透水的，密封性很好，但不透水就意味着不透气。平时，一个辅助工给我穿装备、一个辅助工帮助我整理气管和安全绳，一个辅助工帮我专门看管供气设备，还有一个专人负责指挥协调。”
晚上十点后开工
一干就是三十年
有着30年潜水经验，几乎走遍上海“城市血管”的赵爱新今年50岁了。回忆第一次下水，他告诉记者：“下水后出了一身汗，肯定害怕。因为水里面环境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都是污水，周围一片漆黑。而且身上的设备有斤，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熟悉后，便不再畏惧。”
30年里，赵爱新一直勤勤恳恳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说每当看到自己把地下损坏管道及泵站设施检修疏通好后，心情就特别舒畅，偶尔碰到没解决的难题时，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总会认真思考原因。作为老师傅的他，还带出了十几名徒弟，“新一代的‘蛙人’和我们老一代‘蛙人’思维上肯定不一样，但大家干活都很卖力，这个行业毕竟危险性较大，所以有兴趣的青年才会选择这份职业。”
由于常年累月地工作，赵爱新的身体落下了一些职业病，尤其在冬天的时候，水里面的温度非常冷，但由于工作需求，又不得不下水。“别说在水里泡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手就失去知觉了，有时候上来后手肿得和馒头一样。”赵爱新说，“除了关节炎，我的听力也受到一定的损伤，在水里产生的压强差会给耳膜造成一定损害。”但随着装备的改进，这一情况得到了改善。
“我们的工作地点分散在全市各个泵站，今天在A泵站，明天可能被调度到B泵站。如果遇到特殊紧急情况，比如台风、大暴雨天气，我们要24小时待命轮流值班。”赵爱新说。除此之外，上海很多城市管道抢修都是在晚上十点以后进行，避开车流高峰和用水高峰，才能停水检修，所以赵爱新这些年压根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家人，“以前他们可能不理解，现在慢慢地理解我了。”他表示，“如果退休了，我肯定还会怀念这份工作，因为我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竭尽所能为上海的环境治理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