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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31 2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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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潜水游世界第次分享

出处/Fundiving(ID:FunDiving),每日环球神爆料

年,韩国一艘驶向济州岛的“世越号”意外沉没,上百人命丧海底。事件发生后,无数民间潜水员自发投入救援,但你真的认为,救出了一条条的人命后,他们就任务完成、光荣返乡了吗?其实不是的。他们成了第二批受害者,有人骨关节坏死、有人大小便失禁、有人看似正常却视力退化,人们以为救难员比一般人勇敢,但事实绝非这样。一个民间潜水员道出最真实的心声......。您知道从孟骨水道驳船撤离的民间潜水员去了哪里吗?您一定认为船靠岸后,大家就去见了家人、朋友,回到各自的家乡,和想念的人一起欢乐相聚了吧。都错了。废寝忘食地往返于孟骨水道和沉船的民间潜水员,没有一个回归到正常生活,因为大家都得了减压症。虽然大家总是把“总有一天”、“搞不好”这种担忧挂在嘴上,其实都很害怕那个诅咒真的会渗透进自己体内。潜水时若没有完全排除体内的氮气、形成气泡,会妨碍血液流动,慢慢演变成骨头坏死,还经常会出现肌肉撕裂或韧带拉伤的症状,有些人下半身失去知觉,无法自行大小便,而极度的心理创伤更导致幻听和幻觉。眼下民间潜水员迫切需要的是治疗,不是一般的治疗,而是必须在拥有治疗减压症设备医院接受住院治疗。如果错过治疗时机,最严重可能出现全身麻痹或血管堵塞,造成猝死。于是,他们被集体送进位于庆尚南道泗川、拥有高压氧气治疗中心的D医院。对于与大海为伴、热爱下水的人来说,没有比得减压症更可怕的,特别是商业潜水员,若病情恶化、再也无法潜水,连生计也会没有着落。在驳船上,尽管大家都下了即使得减压症也要找到失踪者的决心,医院后,每个人都开始害怕。换上病人服一躺在床上,身体就彷佛开始叛乱,全身上下开始痛起来,头痛、关节痛、肌肉痛、牙齿痛……只能根据各部位的痛症先开止痛剂,有的潜水员走路一瘸一拐,有的潜水员手不停发抖,有的潜水员拄着拐杖,还有的潜水员坐在轮椅上,我们拉着彼此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着不切实际的话互相安慰着。“吸几天氧就会好起来,不必担心。”“没错,上次我认识的潜水员可是抬着进减压舱,自己跳着出来的。”“要是真的需要做手术,医院的医生都是神医,肩关节、股关节还是膝关节出问题,趁这次机会都换成人工关节,也不错嘛!”我们彼此鼓励,但大家都预想到往后治疗的艰辛,毕竟远超过潜水教育标准的潜水工作量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大家心知肚明。创伤后的治疗没那么容易,沉船幻觉压垮所有人的心在所有潜水员当中,我最先接受了手术。一直处在危险状态硬撑过来的颈部,最终还是出了问题,我切除了压到神经的椎间软骨,在六号和七号颈椎处打了固定钢钉。潜水员们跟我开玩笑,说我以后搭飞机过安检时,金属探测器都会发出警报声。我们按照减压舱操作人员的指示,每天进入减压舱吸高纯度氧气三个半小时。吸氧并不是一次完成,而是每隔二十五分钟、再吸取五分钟的一般空气,借此排放氧气的*性。整个过程简直像是在惩罚我们在驳船上逞强工作,无聊透顶。穿上病人服、戴上氧气罩坐在那里,像是进到禅房参禅,心里感到很平静,饱受痛苦的身体也觉得从里往外、一点点的好转了。在减压舱时即便困意来袭也绝不能睡着,坐在对面的潜水员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我像照镜子一样也跟着他坐。平静并不是一直都有,坐在那里,杂念会像爬山虎一样攀上心头。奇怪的是,比起快乐、开心、畅快的事,那些不愿想起的细节反而更容易闯入心房。潜水员们皱起了眉头。在这种情况下,偶尔会发生骚乱,引发第一场骚乱的人是曹治璧潜水员。曹潜水员没有得骨坏死,肌肉和韧带也正常,看起来健康得彷佛马上就可以出院。我们一起进入减压舱的第三天,大概过了十分钟,坐在对面的他突然抱住头、瘫坐在地上。我立刻上前想摘下他的氧气罩,没想到曹潜水员来了一记上勾拳击中我的下巴,接着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叫。“都塌了!”他出现了幻觉,把减压舱误以为是九十度度倾斜的沉船客舱,把眼前经过的人看成失踪者的遗体,甚至把潜水员的聊天声当作客舱坍塌的轰鸣声。幸好我的下巴没有受伤,曹潜水员直到现在还在为那次的上勾拳事件感到抱歉,但这不是他的错。虽然轻重程度不一,但潜水员都有身处沉船内的幻觉,每当那种感觉来袭,每个人都会转头死死盯着坐在对面或旁边潜水员的眼睛,确认到他眼睛里映照出穿着病人服的自己,才能安下心来。虽然治疗时间拉长,加上要做外科手术,但相信国家会对我们负责以后,也感到踏实安心。潜水医学的专家也指出,急躁是治疗减压症最大的敌人。在驳船上一起生活的潜水员中,只有柳昌大潜水员没有住院,因为他没有执行深海潜水,只在驳船上负责指挥,所以不用接受减压症治疗。他说要先回家休息几天,再开始新的工作。潜水员每天轮番打电话给柳潜水员,曾经嫌他在驳船上很啰嗦的潜水员也会偷偷跑到后院打电话给他。有的潜水员和他有话聊,有的潜水员只是问候几句就挂上电话。虽然打电话的次数和方式不同,但大家都很怀念柳潜水员在身边的日子。我们记得的只有各自的经历,但柳潜水员清楚我们为了寻找失踪者、每一次的献身,经常与事故对策本部、海警和海*交涉的人也只有他。某次,肌肉和关节都没有问题的曹治璧潜水员还向柳潜水员提出这样的要求:“大哥!别急着一个人赚钱嘛,等我治疗结束,马上就能出去了,可要给我留个位子啊!”太阳下山、夜幕降临的时刻,我就特别想念柳潜水员。白天要进减压舱,还能在走廊散步,偶尔见见来探病的人。可一到晚上,突然变得没事可做,视力也变得不行了,夜深时很难看电视或看书,更何况也会影响到同病房里其他对声音和光线敏感的人。问题来自于睡眠障碍,就算很早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后就会猛地从床上惊醒。因为配合停潮期、不分白天黑夜准备潜水的模式,已经让身体和大脑养成习惯,在停潮期与停潮期之间只能睡六个小时,习惯已经无法一次改过来。与其躺着睡不着觉,还不如和大家一起聊天,驳船上寡言少语的潜水员一换上病人服后还真是畅谈呢。那次的聊天,听到很多我从未遇过的问题,也是在那次聊天中,我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有时提到同一件事情,彼此的记忆却不同,在驳船上因为时间不够,很多话题都是讲到一半就不了了之,但在病房里要是出现对立或疑惑,大家便会绕着问题、吵吵嚷嚷的表达自己的主张。这时其他潜水员不会插嘴,更不会转移话题,他们会在脑子里回想,然后提出意见,但这样的争论并不会很快结束,我们已经离开了孟骨水道,只能依靠彼此的记忆,每当这时,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去问昌大大哥!像这样打电话才得出结论的夜晚,不知道有过多少次。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当时的焦虑与失落依然没有止息但不打电话给柳潜水员,只靠大家思考的夜晚逐渐多了起来。那天晚上,我们最常使用的单词是“一定”。我们不需要摊开图面,因为已经都记在脑子里了,每个人依照图面推测出可能存在失踪者的场所都不一样。比如,我提出“一定”会有失踪者的地点后,再说明理由。接下来曹治璧潜水员会讲出几点同意和不同意见,他说这些地方“一定”要再次进行搜索。再接下来是另一名潜水员插话,其他潜水员也纷纷开口。五个人聊天,就有五种不同情况的“一定”,有相互重叠的场所,也有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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